第100章（2 / 2）

&esp;祁昭欲言又止地转过身：“爷爷他数百年如一日地守护着空明山，他不会他、江长老——”

&esp;&esp;江荼沉默着，既没应和也没反驳。

&esp;&esp;人性是复杂的。

&esp;&esp;鲲涟仙君可以用自己的元神化作秘境，将浊息囚困起来, 堪称大义。

&esp;&esp;但同时, 他也可以用上位者的权力，将弱者抹杀，不留一丝痕迹。

&esp;&esp;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？

&esp;&esp;谁能评说？

&esp;&esp;祁昭从江荼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，却无力反驳。

&esp;&esp;半晌, 他抬手抹了抹眼泪：“能不能请您离开秘境以后，替爷爷保密？我不想他死后晚节不保。”

&esp;&esp;江荼摇了摇头：“我不喜欢嚼舌根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得冷漠无情, 祁昭却惊喜地躬身下拜：“多谢江长老！”

&esp;&esp;不喜欢嚼舌根，所以不会将所见所闻，说给任何人。

&esp;&esp;祁昭不再耽误时间，道：“这里就是空明转所在了。”

&esp;&esp;由于地势的低洼，雨水更轻易地汇聚在内山，而越向深处走雨势越急，好像鲲涟仙君的亡魂在阻拦他们靠近空明转。

&esp;&esp;江荼不为所动, 任凭刺骨海水一点一点将双腿吞噬，随着前进而漫到膝盖位置。

&esp;&esp;天色漆黑, 唯有游鱼如星辰拖尾游行，微弱的光亮却也逐渐被吞没。

&esp;&esp;江荼抬起头，头顶只见险峰，原来外山的合抱同时也向内收拢，走到空明山中心处，头顶便只剩一个小小圆孔，能够勉强窥得天色。

&esp;&esp;坐井观天，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
&esp;&esp;直觉告诉江荼，他们已经到达了空明山的中心，但奇怪的是山依旧是山，水依旧是水，却没有半点灵脉的踪迹，就连灵气都是稀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