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(1 / 2)
由于琼州岛西侧与交趾只隔了一个海湾,当时司砺英为打交趾预备了不少船只在此,周边一片地方都封锁戒严,昙烛就没有再往西走,而是从岛内回到了当初登岛的南岸,等飓风季过去后,才随复通船队回到流求。
“打交趾是为了琼州岛的安稳吧?”叶妉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道,“前面琼州就遭过劫,若交趾一直乱下去,对琼州来说也是个麻烦。”
花怒放听完歪头想了想:“交趾听起来似乎没那么好打,只占据东岸一小块地方,若没有内陆支援,要往里打不是也很吃力么?明明只在海湾内警戒足矣,为什么要登岛以寡敌众?”
众人一时间都没想明白司砺英此举的用意,皆沉默下来,妊婋听到花怒放话中提到“内陆支援”,突然想起她们当初从循州偷渡上岸后,在渔村里换上苗族鬼师的袍子离开,虽然当时接待她们的邝一姑说这是岭南北边苗寨的袍子,但她总觉得那袍子的做工和配色,应该跟黔南有些渊源。
她垂眸想了想黔南与交趾的边界位置,若司砺英在交趾地盘上是跟黔南联手的话,占据交趾东岸的举动就显得合理了很多,但这些只是她的无端猜测,所以并没有跟众人提起,只是在昙烛讲完琼州的游历经过后,跟她们说了说自己与叶妉还有花怒放上岸的事。
想来此时建康政变的消息也已经传到长安了,妊婋并没有跟昙烛细说她们混入嫖姚军的事,只说是原想就近上岸打探一下朝廷动向,正巧碰上建康政变,这才调整行程从中途登船与众人汇合。
季无殃登基的事,流求岛众人通过妊婋从苏州发来的信中第一时间得知,当时司砺英才带人从交趾撤回来,很快宣布在两岛和其间的海域建立南海国,因为这个宣布有些仓促,流求岛上也没来得及筹备大型庆典,圣人屠等人看出司砺英这是要趁朝廷变天之际,与陆地上正式划清界限,以期在来日的洽谈中能跟新朝廷有个平起平坐的对等关系。
圣人屠和昙烛她们心照不宣地在岛内开国宴会上向司砺英道了贺,称冬日里再将燕宸的国礼一并送来,连贺了三日后,才在妊婋来信中约定好的时间向司砺英辞行启程往北而返。
昙烛这时在甲板上说完南海见闻,察觉到妊婋几人似乎还有些私语要谈,于是笑着说自己吹久了风又有些头晕,告辞她们转身回舱室去了。
等昙烛离开后,圣人屠又低声跟妊婋问起她们当日从苏州离开的事,那天凌晨接妊婋三人上岸时海面上一片昏暗,圣人屠只瞧见是一艘不大起眼的渔船,所以问新朝廷是不是没有讲和之意,所以何去非只得暗自做主悄悄送她们离开,没有动用水师军船。
这话叫妊婋想起了那日送她们出海的驾船娘,身姿挺拔且有扶军刀的习惯动作,她当时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必是江淮水师出身,又看那渔船是经过改装的,多半还是武王季显容授意而来。
看来这昭国新朝廷诸事未稳,不欲与北边起战,但对外方略也没确定下来,所以不宜张扬此事,只好暗中送走她们,给来日南北两边打交道留出些余地。
如今季无殃以移花接木的方式篡国上位,内里必定还延续着旧日的官僚制度,即便今年科举秋闱给各处衙门填补了新人,在治世方面大抵也是换汤不换药,对于她们能在旧朝那些条条框框里做出多大的改善,妊婋心中颇有疑虑,因此认为还待联手南海国和宸国及黔滇密切观望,不能失了警惕之心。
妊婋认真想完,对圣人屠说了那艘渔船应该是季显容授意所派,接着又说道:“昭国新朝未必还要与我国为敌,只是朝堂一时空虚,且得先理好内政,所以暂时没有明确表态,等我们回到洛京,或许就能收到国书了,到时候以什么态度应对,还要大家共议。”
圣人屠点点头,说她们船队后方前些天一直都有司砺英派来的舰船随同护送,直到苏州外海处才调头回返,想必也瞧见了妊婋三人凌晨登船,来日要如何平衡昭国新朝廷和南海的关系,也需大家群策决议。
她们这日在甲板上谈完话,决定再同众人一起提些速度,大家抽了摇橹的班次,连日乘风向北行去,终于在十日后的飒爽秋风中,远远瞧见了鲁东登州港口的轮廓。
长思似海
幽燕号楼船缓缓停靠在登州南侧港口的埠头边。
岸上的烽火台早在船队靠岸前就眺望到了幽燕号的帆影桅杆,赶忙传信报与城中知晓,这日正在城中等候的众人得知消息后,都匆匆来到岸边相迎。
由于幽燕号在海上看清港口时就减了速度改为全靠风帆,从岸上烽火台瞧见她们,到她们平稳靠岸时,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。岸上众人翘首企盼大半日,终于看到幽燕号来到眼前,气势恢宏的五层楼船上方,有数只鹰隼正在盘旋,其中还混着一只翅膀黑白分明的喜鹊。
从春到秋一晃数月过去,幽燕号从北至南又从南至北,船体风帆却不见饱经风雨的疲态,看那船身上油亮的新漆和桅杆上迎风招展的旗帜,竟比出发时还要威武。
几艘护航的海鹘船先伸出了艞板,岸上众人簇拥上前,围住走下来的水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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